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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学引导人类走向文明 山大谭明冉教授谈“孝”在当下社会的意义

[日期:2019-05-30]
  在 5 15 日举办的第四届儒学文化与医学人文高峰论坛上,北京大学和多伦多大学博士、山东大学哲学与社会发展学院谭明冉教授作了题为“孝的普适性与宗教性”专题讲座。谭明冉教授认为,孝是中国文化的重要特色,孝与感恩是中华民族传统道德的基本元素,是中国人品德形成的基础。我国孝文化包括敬养父母、生育后代、推恩及人、忠孝两全、缅怀先祖等等,是一个由个体到整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延展攀高的多元文化体系。当代条件下,给予我国传统孝文化以科学和现代的诠释普及,对当下公民教育、医学人文教育大有裨益。
  
  孝是什么?孝是以子女对父母依恋和爱慕为基础而发展起来的一种道德意识。它不仅加强了子女对父母的依恋和爱慕这种自然情感,而且还强调子女对父母的反哺和帮助父母实现其志愿。这种对反哺和承志的强调使人类超越于动物对父母的本能性依恋和成年后对父母的遗弃,奠定了人之所以为人的基础。
 
  谭明冉讲到,最早的孝行记载春秋时期就出现了。《左传隐公元年》记载,颍考叔到郑庄公处汇报政事,用餐时,不忘记家中母亲没有肉吃,就留下一些肉带走。这个举动感动了郑庄公,使郑庄公与其母恢复了母子关系。左丘明为此盛赞孝的威力,认为孝子的德行力量无穷,将永远感动他人。后来石蜡谏卫庄公说:君义臣行,父慈子孝,兄爱弟敬,所谓六顺也,将孝列为人的好品德之一。
 
  综合《左传》等典籍的记载,孝的含义当包括:赡养父母、祭祀祖先、传宗接代。这些含义基本上为《论语》、《孟子》等书所继承,成为中华儒学的重要组成部分。
  
  孔子主张赡养父母之时要内心庄敬,反对像养牲畜那样,让他们吃饱就行;埋葬时,要做得得体;祭祀时,要虔诚恭敬。这就是他所要求的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
 
  循礼,是行孝的规范和表现。孔子更以实现和完成父亲的意愿为孝,如父亲死后,至少三年不要改变父亲的规划。这一点司马迁做得很好,宁可接受宫刑,也要完成父亲司马谈修史的遗愿。孔子的要求虽然有导致父亲家长制的危险,但是如果父子都能以礼相待,这种专制还是可以避免的,因为礼还规定了父亲和儿子各自应有的权利和义务,不鼓励那种只享受权利而不尽义务的偏颇关系,这就是父慈子孝、兄悌弟恭的对等关系。
 
  孟子同样要求以恭敬之心赡养父母,且要将父母的生命传递下去,这就是他说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孟子认为孝乃人之无法超越的自然情感。他说古时人曾经不埋葬父母,弃其尸体于沟壑,过了一些时候,经过那里,狐狸吃着他父母的尸体,苍蝇蚊子咀吮着他父母的尸体,那个人不禁额头上流着悔恨的汗,斜着眼睛望望,不敢正视。这一种流汗,不是流给别人看的,实是由于内心的悔恨而在面貌上表达出来的,于是,他回家取了锄头畚箕,去把尸体埋葬了。
 
  最高的“孝”是“自然而然”
 
  孝的发生当起源于人类因对父母之依赖和亲近而产生的爱慕和关怀。庄子说:天下有大戒二:其一命也,其一义也。子之爱亲,命也,不可解于心;臣之事君,义也,无适而非君也,无所逃于天地之间。是之谓大戒。是以夫事其亲者,不择地而安之,孝之至也。
 
  庄子似乎将窊子之爱亲与孝视为一体,没有严格区分。在庄子看来,孝是自然的,是天命。只要你是人,是父母所生,就无法逃脱孝的义务或使命。但是,庄子认为最高的孝是:自己忘记自己在孝敬父母,而且父母也忘记子女在孝敬自己。孝完全出于一种自然而然。”
 
  儒家之“孝”帮助家庭达到根芽共茂的和谐
 
  孝的普适性首先是因为它产生于子女对父母的依恋和爱慕之情。只要人类继续生存繁衍,就需要父母,就会产生孝的情感。当然,儒家的孝并不止于这种自然而生的情感,更强调对父母有意识的赡养、实现父母的意愿和传宗接代。
 
  当然,孝并不仅仅是对年迈父母的照顾,还是子女从父母那里获取生活经验的重要方式。通过孝,初入社会的年轻人在父母的指导下,可以避免许多不必要的冒险和少走许多弯路。
 
  儒家的高明之处就在于,用孝不但维持了家庭的温情,而且增强了家庭成员的社会生存能力。因此,孝是对自己所出的追寻,是对本根的爱护。自然界的生物都是成长后遗弃本根和父母。儒家的孝正是从爱护本根的角度,达到根芽共茂的和谐关系。
 
  孝之所以具有普适性,还因为它完成了人对生死的超越。通过对祖先的缅怀和繁衍子孙,个人的生命被深远的植根于过去 ,并通向未来,使个人通过血缘和基因的延续达到“永生”。可以说,孝架起了神和人、宗教与伦理之间的桥梁,达到了生与死的统一,完成了佛教的轮回和基督教的天堂的功能。它具有养生送死,且使人乐生安死的功能,这可以说就是儒家孝道的宗教性。这宗教的代替品就是孝。
 
  孝的宗教性首先体现在它对终极关怀做出的解答。这个终极关怀就是人如何完成对生的解释和对死的超越。曾子说慎终追远,民德归厚矣,他关注的是自三代以来对祖先的崇拜和祭祀,和延续祖先之生命和意志的使命,而这二者正是生命的来源和延续的问题。
 
  如果说普通人通过生儿育女来获得小我生命和延续和永恒,士大夫或君子关心的则是通过让世人铭记而达到精神不死、生命不朽。春秋时鲁国大夫叔孙豹曾述说了士大夫的人生追求: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不朽”。这三个“不朽”,是着眼于个人对社会群体的贡献与对后世的影响,强调个人的社会义务和历史责任。把个体小生命融入了社会群体的大生命,在大生命的延续中求“不朽”。
 
  个体的生命总是有限的,短则数十年,长亦不过百年;而其体现在德、功、言中的精神,其对社会、历史的贡献,却可以在人类群体大生命的延续中永存而不朽。这种追求可以说是对天地尽孝,对人类全体尽孝,而其实质仍不外乎将孝悌之情推广到天下,以成就仁道,因为只有真正仁爱人类的人才会立德、立功和立言。
 
  包括“孝”在内的儒家文化,是引导人类走向文明的方法,是中国人奉献于世界的瑰宝。儒学作为古老的文化传统,对人类文明的发展产生了重大影响。珍视“人”的概念,重视“孝”的实践,是中国医学传统中最为绵长深远的一脉,也是医学的实质和精髓之一。在当今的医疗健康形势下,在国家弘扬优秀传统文化的大背景下,让以“孝”为重要特色的儒家文化发挥出它引领人类走向文明的独特作用,可谓知之不易,行之维艰,任重道远,尚需我们共同的奋勉与努力。
 
  (本文原载于《潍坊保健》2019年第6期)(作者王玉龙)
 
  来源:快咨询